第十五天

但得眾生皆溫飽
不辭羸弱臥殘陽

琴心
靈火: 1985:3 第58期

歲次乙丑，生肖屬牛。牛能負重荷，牛的本性良善誠實，能吃苦耐勞，一生辛勤，吃的是草；但擠出來的是牛奶，勞苦功高，所以一直得到人們的讚賞和喜愛。默默的工作，不計報酬正是耕牛的寫照。著名的北京畫家李可染，早期以畫牛出名；對牛的生態、細部，了解得很透徹。自己畫的牛多蓋上一方「師牛堂」的朱文印章；有人問他為甚麼特別喜歡畫牛，他總是舉出上述的牛的美德。

好高騖遠，好大喜功，是一般人的普遍現象；有多少人能像牛一樣沉實工作，刻苦耐勞，任勞任怨。其實牛若是有靈性、有思想，牠也一定不會甘心日夜勞碌，而一點理想都沒有；人如果只知麻木工作，默默耕耘，到頭來又有甚麼意思。為人父母的，「甘為孺子作馬牛」，這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骨肉有愛；也由於這個愛，推動了他無條件的作「馬牛」。人生最可怕的、最悲哀的莫過於心死，莫大於生活沒有理想。所以詩人對牛的負重耕耘，也冠上「但得眾生皆溫飽」的崇高目的，只要這目的達到，老邁疲困的黃牛便甘心「不辭羸弱臥殘陽」了。

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，討厭的春雨也接著來到了，田野裡一定有不少牛隻在春耕。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，同樣也有不少工作需要我們耕耘，在努力之餘，在忍辱負重之際，別忘記自己的理想；這理想可能是愛，也可能是別的，但最重要的是一切要以上主為中心，這也是耶穌給瑪爾大所講的最重要的一件。